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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旅行之前,先記得去除障礙

3旅行之前,先記得去除障礙

〈第三章〉旅行之時,先記得去除障礙

「所以,你就這樣答應了他的條件?」

兩天後,磊克清醒於公會的醫療室裡。聽完卡赫的說明後,磊克明顯眉頭深鎖,過了好久才疏展開來,頗有埋怨的望著卡赫道:「卡赫,銀梓大哥可以跟我們一起旅行我是很高興,但是萬一銀梓大哥真的有什麼事情而背叛我們的話,那可不是能小看的後果,

。所以……」

「我相信銀梓大哥!」卡赫的生氣顯得有些稚氣,他理直氣壯的說:「他不是那種說背叛就背叛的人!」

「可別太相信我比較好。」我就站在醫療室的門口,冷著臉毫不留情的潑卡赫冷水:「還有,都說幾遍了,別叫我大哥。」

「可是……」

又來了!又是那種眼神!每次卡赫露出那種無辜、清澈的眼神,一種罪惡感就會浮上心頭。雖然大了點,但那種表情根本就是「之前的卡赫」小時候會露出的表情嘛!這兩人到底有沒有血緣關係啊?

想到這裡,我懷著疑問忽然問道:「卡赫,你有大你一歲的哥哥嗎?」

「哥哥?有啊!」卡赫的眼神閃了閃,卻給我一份未知的沉重壓力。直到他說:「他叫克普德,對我很好呢!怎麼了大哥?忽然問這個。」

心裡的大石才放了下來,也為自己的心理感到訝異。為什麼我會認為這兩個卡赫會有關連?之前的卡赫可是從小時候就一起長大了,根據教官的說法從嬰兒時我們就被送到這裡來了,就算兩人真的有血緣關係,現在的卡赫也不知道有他的存在吧?

「沒事。」我說,不經意地將頭微微偏向一旁,轉移話題:「磊克的傷要一個禮拜才會痊癒,你打算怎麼做?」

「我們不能在這裡久留,艾維旅行團的人會找我們下手。我之前打聽到了,綁架我們的是艾維旅行團下附屬的一個小旅行團,實力普通,但暗中實行的伎倆卻十分高明。」卡赫難得擺出一張認真的臉龐,分析:「所以他們如果對我們下手,而我們又有他們的證據的話,那麼我們滅掉他們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下手時一定會的,現在重要的就是找證據……」

「沒必要證據。」見到卡赫為了證據而苦惱,我忍不住說:「只要我們暗中幹掉他們不留活口,那別人也找不出什麼證據。反正他們的名聲比我們響亮,我們並不會引起注意。又有誰能想到一個三人的旅行團能夠一瞬間殺死幾十人的旅行團呢?」

「你這樣說,是代表你想把他們全部殺死嗎?」磊克眼中透出了境警戒,就算身躺在病床上,也伸手把卡赫往自己方向拉去,問:「你到底是誰?照理來講,操線師很少可以不被人發現的。」

「契約條件,不問我的過去。」我聳聳肩,沒半點打算講的意思。我只說了:「而且這也只是提議,想不想執行卡赫說了算,我沒意見。」

「你這是什麼意思……」

「可以。」

卡赫按住磊克的肩膀,用一種從未見過的眼神望著我。沒有懦弱、膽怯,卻有著果斷、狠辣,但他最後的別頭卻顯露了心底最深處的善良,他咬了咬蒼白的唇,說:「這個行動,我准許。但是……大哥,不要殺他們。能不能透過砍斷線,削弱他們的實力就好?」

我微微搖了搖頭,解釋:「只要還能思考,心靈就能彌補。除非你要我把他們變成瘋子,像之前那些人,他們或許只能再活幾個月而已。你這麼做,是在給自己培養敵人。」

「可是……」

「不然還有另一個方法。」我低吼,顯示我的脾氣已經到了極限:「就是你去找他們正正當當的決鬥。不過當然是你這個線控師去,我不想展示我的能力。」

「這個……」卡赫低下頭,雙手搓著衣角,好一陣子才說:「能、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可以。」我臉色頗差的走出醫療室,來到公會的大廳。

旅行者,在許多有權有勢的人們眼中是傭兵、是草芥,只要花錢就可以得到。然而大部分的旅行者也都符合這個條件,比較能另外算的只有全大陸前十大旅行團吧!也只有這十個旅行團的成員不是說有錢就能請到的存在。

但像之前那種依附在十大傭兵團底下的小團體也不少就是了,尤其又遇到比較護短的傭兵團,那些小旅行團根本就是仗勢欺人。

但說到拿錢做事,我不也是這種人嗎?天使並不是旅行團,而是一個比旅行團更有組織性的集團。類似天使集團的其他集團也不是沒有,但到最後無一例外的全被天使集團派出的殺手一個個擊破。到了最後,天使集團已經成了地下界唯一龍頭,也可以這麼說,天使集團就是地下界的代名詞。

我們做的事情比旅行者還下賤,燒殺戮虐不說,有些能力比較差、姿色卻不錯看的男孩女孩甚至會被賣到富貴人家裡,作為奴隸活著;組織甚至會派人去抓剛出生或者一、二雖不到的嬰兒,運用各種慘不忍到的方式對他們訓練,目的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找出什麼樣的方法可以利用較少的時間達成相同的訓練目的,並能讓他們更沒有感情。

想到往事,我坐在公會的吧台上,手中的木製酒杯被我硬生生捏成碎片。之後等我回神過來,就是酒保兇惡的眼神。

「付錢。」他冷冰冰地對我說。

我也沒說什麼,伸手想從口袋拿出幾個銅幣,但卻有一隻手比我更快將錢交給酒保,是名高瘦的青年,或許才二十幾歲。

「酒保,木杯的錢算我的,再給這位小哥一杯酒吧!」說話同時,他扔給酒保一枚銀幣。見到等同一百枚銅幣的銀幣,酒保頓時變了個人,簡直是好好先生了!

「一枚銀幣,好大的手筆。」我淡淡的說,卻也毫不客氣的喝起他送我的酒。

「哈哈,最近小賺一筆,當然要好好的花啦!」對我諷刺的話語,青年也很自然地把它當作稱讚,眯成一直線的眼眸沒有張開過,他在我身旁坐下,和藹地問道:「不然,你覺得像我們這種旅行者,有存錢的資格嗎?」

「沒有。」我說出了我和他的答案,將最後一滴酒吞下肚。

「哈哈,那就對啦!」青年瀟灑將一杯酒灌下,紅著臉說:「那又為什麼說我大手筆呢?不過是錢而已嘛!」

我看著他不說話,說完那句後他也同樣看著我不說話。我們兩人彼此足足看了可以喝完三杯酒的時間,青年才率先說:「小哥,你剛剛為什麼露出那麼悲傷的表情呢?」

「想起往事而已。」我把木杯推給酒保,要他再加一杯。

「可以說說嗎?我很想知道是什麼往事可以讓一個少年顯得蒼老。」青年終於微微張開眸子,露出一雙碧綠色的雙眼。他說:「我看得出來,你還未成年對不對?」

「沒什麼,只是想起父母死去的事而已。」我將表情擺得更嚴重,好騙過青年。

「喔,那真是抱歉,提起你傷心事了。」青年微微露出詫異的表情:「不過不的得說,那卻是一件令人蒼老的事。」

「是啊!」我繼續啜起杯中的液體,什麼話都不再說下去。

畢竟有一句話,多說多錯,這種謊言當然是愈短相信的人愈多了。

青年同樣也不說一句話,他也沒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安靜的喝酒,沒有一絲旅行者的粗野,反而有種敦厚的氣質。

或許只有我和他知曉,我們兩人之間的所有對話皆是謊言。

因為我看不見他的線。也不是說完全看不見,而是他的線有種光華,忽隱忽現,讓人抓不住數量。這代表青年是位高等的線控師,對付他不是件簡單的事。

卻也僅僅是不簡單而已,若是不去在乎什麼代價,青年死在我手中同樣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

「喂,你他媽的沒長眼啊!」

打破我們之間寧靜氣氛的說一句怒罵。幾乎在一瞬間所有公會的人都紛紛將目光擺向聲音發出的地點。

「我操,是你沒長眼吧?我就好端端的站在這邊你來撞我還被你罵?有沒有搞錯?」

兩名體格健壯的旅行者不顧大庭廣眾之下互相開始叫罵起來。我並沒有見到他們為何爭吵,不過透過叫罵的內容大致上可以猜到應該是相撞加上正好互看不順眼吧!反正有些吵架根本沒有道理可循,看不爽就吵起來了。

只是不得不說,這兩人吵得還挺兇的,一下摔桌一下砸杯,距離近的都紛紛走避,深怕就是一眨眼一個酒杯往自己砸過來,雖然木製,殺傷力也頗大的。

「哎呀呀,他們又吵起來了。」人群中仍是有一小部分人對此事司空見慣,青年明顯是其中之一,他依舊喝著酒,擺出的架子就是要看好戲。

「你認識他們嗎?」我問,同時打量那兩名雖然壯碩,年紀卻顯得不大的旅行者。

「哈哈,他們可是我的團員,怎麼不認識?」青年聽我問的反應卻是哈哈大笑,同時向兩名旅行者大喊:「喂喂!別太超過了!艾倫、艾羅,要打去外面打,別在這裡煩惱人家!」

青年這麼一喊,本來已經準備動手動腳,甚至連線都要用上的兩名旅行者一秒不差地望向不遠處的青年,且同時叫喊,並且飛奔而去:「團長——!」

兩人甚至連奔跑時手腳揮舞的動作都一樣,這讓人對剛才兩人對峙的模樣感到疑惑:這兩人默契也太恰好了吧?

「別過來。」青年先一步伸出手阻止兩人靠近,露出誇張的眼神:「說了去外面打,並來這裡煩我!」

或許是被這樣的青年拒絕很多次,兩名旅行者就連表情都很一致的向青年擺出不屑,然後一同走出門外。或許到了門外就不會打了吧?

「幹,你這樣看我是怎樣?欠揍喔?太久沒被扁了是吧!」

「去你的,要打就打,誰怕你這個肉腳啊?我跟你那一次打架不是我贏?哼!就憑你想贏我?」

怎樣啦!看你說的很偉大,有種來打一場啊!不敢?哈哈,沒種!」

又或許會打得更凶……

「其實他們兄弟感情不錯。」青年見兩人到外面去了,就不再去管,他和我說:「他們原本是人口販子的貨品,正好被我遇上,就救了他們。當時他們才三歲。你能想像嗎?兩個三歲的小孩子被賣到富貴人家裡,會遭到什麼樣的對待?」

「不知道。」我淡淡的說,絲毫不對這感興趣,畢竟說到人口販賣,我也算其中一個受害者。有哪一個受害者會喜歡聽別人問你被害的感覺?

「被當成玩物呢!」青年說的很清淡,卻也讓人感覺得到話裡的沉重:「這樣做,他們就失去被稱為人的資格了……你能諒解嗎?銀梓。」

身體忽然緊繃了起來,我仍低下頭喝著酒,卻沒了任何醉意,所有的感知都放在這名青年身上。他知道我的名字,不論他用什麼手段取得,都意味著他在注意我,而這可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被注意,往往代表你會被人看透。接著,你就再也沒有能力可以和他人爭鬥,遇上敵人的下場,只有一個死字。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問了大部分的人選擇會問的問題。

「我從成員那裡聽說的。」青年無視我警戒的眼神,甚至對我微微一笑,舉起酒杯:「聽他們說你能赤手碰觸他們的線,也就是說……操線師?」

心中冷冷一笑,我卻裝出什麼都不知道模樣反問他:「那是什麼?」

「另一種職業。」青年解釋:「操線師控制線,然而也只僅限於自己的心靈之線;操線師同樣也控制線,但他們本身並沒有心靈之線,他們能操控的,是其他線控師的線。你知道能控制線的意義在哪嗎?就是能控制對方的心靈、掌握他的生死。」

「那你認為我……是操線師?」我提高了音量,引來其他人的注意:「怎麼可能!我連線都不一定看得到了好不好?操什麼線?我只是純力量的武者而已。」

說完我一口喝完了酒,大笑:「而且啊,什麼操控別人的心靈?那種事不可能做的到啦!要是能做到那種事,所有線師不都淪為廢物了嗎?」

「是啊!在操線師面前線控師確實是隨手可捏死的螞蟻。」青年沒有否認我的話,他一成不變的笑著,在吧台上再次放下一枚銀幣:「所以我想我和你對抗是沒有勝算的。我已經將把你遇到的問題給解決了,我想我是否可以跟你好好的談一談?在彼此互相坦白的情況下?」

我的眼神開始變得冰冷,但還是平平淡淡的對青年說:「你在說什麼呢?你又知道我遇上什麼麻煩?就算知道,你又為什麼要替我處理?」

「因為我想拉攏你。別裝了,這對你沒好處。」青年對我優雅地伸出手,我卻從他眼中看見陰狠:「我調查過你,雖然你可能會生氣,但我還是要說,你的能力很危險。很多人都想要操線師的能力,有些人甚至為了得到操線師的能力而不擇手段,所以……」

「你想保護我?」我拆穿了他的面具,語氣毫不保留的降至冰點:「另外一個目的,也是為了得到我的能力吧?我拒絕。憑你,不夠格。」

「你知道我是誰?」青年揚了揚眉,問。

「不知道。」我說,語氣冷淡且帶著不屑:「我只需要知道你對我而言構不成對手。」

「唉,你這話說得未免也太傲了吧?」

青年忽然伸手遞給我一枚方形牌子,半透明藍紫色,摸起來的手感帶有冰冰涼涼,而且滑滑的。一看就知道是價值不凡的物品。

「不過挺合我個性。」青年揚揚手中的牌子說道:「這東西叫通訊牌,滴入鮮血後只有你可以使用,至於使用方式只要直接對話就好了,這是固定通訊牌,只能和特定的通訊牌通訊。回去想想吧!算是交個朋友,遇到困難可以找我,我會盡量幫你。」

「我不用。」我雙手動也不動,根本不打算拿那只令牌。算然那種東西好用而且方便,但青年也有沒有說出來的事情。

某些通訊牌也有追蹤功能,擁有這種通訊牌的大部分都是單向通訊而且成對,擁有通訊牌的人可以感知到另一個通訊牌的方位。

這種通訊牌有一個特徵,就是價格昂貴、必須滴血認主。

青年笑臉變也不變的收回牌子,惋惜地說:「那好吧!但至少在我走之前聽聽我的名字吧!」

我起身馬上往醫療室走去,但青年已說出了他的名字。

「我叫萊亞-艾維。艾維傭兵團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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